穿越時空之漢服驚夢/第七章 將錯就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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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雨一到家就直奔書房。

果然，父母親都坐在那裡說著話。

「父親，母親。」

「回來了，問了些情況嗎？」

「和她聊了一會兒。她說她姓胡。」

「姓胡？」夢雨的父親若有所思。

「官人，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？」

「兒，你見到你娘說的那個龍佩了嗎？」

「見著了，做得極為精美。這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東西。」

「通城偏僻，往來的多為商人漁人。此間本朝只出過一位大人，那就是如皋南鄉的胡瑗胡大人。他官拜國子監主持太學，嚴立學規，以身示教。據說朝廷大多數官員均出自他的門下。這位若雲

姑娘若是姓胡，又會本地話，莫非和胡大人有關？」

「官人，可是若雲姑娘有龍佩啊。」

「胡大人深得皇上恩寵，朝中大臣又多為其學生，皇上賜些御物也是情理之中。」

「這麼說來，若雲姑娘一定和胡大人有關了。那事關重大，趕緊通知知縣李大人才對。」

「兒，快去準備轎子，一起去。」

原來這張家與知縣李大人關係很好，兩位夫人結為金蘭。因此，張家的轎子直接從縣衙的偏門進了內院。

衙役進去通報李大人，沒多一會兒，李大人和夫人就來到前廳。

「張兄，今天是什麼風，放著生意不做這裡啊？」

「李大人，夢雨遇到一蹊蹺的事。覺得事關重大，所以特地趕來報告李大人。」

「大人，前些日子我去狼山玩，在北山腳下遇到一孤身女子……」於是，夢雨就把如何遇到若雲，又如何帶若雲進城，若雲當了首飾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。「大人，我第一眼見到她時，

就覺得她不同尋常，衣服極為華麗，那布料不是通城所能見到的。若雲姑娘似乎讀過很多書，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。」

「大人，若雲姑娘身上還有一塊龍佩，她自稱姓胡。」

「姓胡，莫非與當朝的胡大人有關？」

「只是胡大人深得皇上寵愛，他的家人又怎麼回獨自回鄉呢？」

「哎，官場兇險，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。這若雲姑娘和胡大人什麼關係，現在還很難下定論。據你們所說，她隨身攜帶的都非一般人家所有的東西，也許她和胡大人、和朝廷都有關係。至於她

如何孤身到此，或許裡面還有隱情，不可輕舉妄動。若雲姑娘現住何處？」

「悅來客棧。」

「衙役，速去悅來客棧把若雲姑娘請來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等下，注意不要驚嚇了她，讓她坐轎子直接從偏門進來。」

等衙役下去了，夢雨問道：「大人，你是要親自見她嗎？」

「是，此事一定要小心。她若真是和上面有關，不管為什麼來到此地，我們一定要好生伺候，萬一日後她又有出頭之日，我們也不至於失職。官場兇惡，伴君如伴虎。」

黃梅雨，忽大忽小地下著。好在夢雨留了些書，若雲才覺得時間好打發些。

不知不覺中，若雲覺得有些累，便迷迷糊糊睡著了。

突然，一陣敲門聲把她驚醒，「難道夢雨又來了？」

「誰？」

「姑娘，有官爺想見你。」門外小二的聲音。

「官爺？」若雲有些疑惑，「這兩天沒惹事呀，怎麼會有官府的人來？」

若雲打開房門，問道：「人在哪裡？」

「在下面。」

若雲隨小二來到樓下，只現兩位官差在下面等著。見小二帶著若雲下來了，其中一人連忙走上去，問道：「這位可是若雲姑娘？」

「我是，有什麼事？」

「我家大人請若雲過去一下。」

「你家大人是誰？」

「知縣李大人。」

「哦——」若雲實在想不出這兩天哪裡「違法」了，「是福不是禍，是禍躲不過。既然來了，那就走一下看看。」

若雲跟著衙役出了客棧，見門口有一輛青色雙人小轎，「姑娘請——」衙役搶先一步，掀來轎簾。

坐上轎子，若雲感覺七拐八拐，走了好幾條街。

「走偏門。」聽到轎外有人說話，若雲把帘子掀開一角，只見轎子已到了知縣大堂前，奇怪的是，轎子並沒有停下來，而是又繞牆走了一段路，來到一小門前，守門的衙役見了，連忙打開門，

若雲的轎子進去了。

「奇怪，當差的找我，又不走正門，這是為什麼呢？」

轎子停下來，若雲下了轎，抬頭一看，眼前是一座宅院，雖不氣派，但是樹木花草假山水池一應俱全。

隨著衙役走進前屋，只是這裡陳設簡單，只一些椅子，牆上還掛了些梅蘭竹菊的水墨畫。

正打量著，有一個小丫環端上一杯茶。

「姑娘請。」

「謝謝。」若雲又回頭看了一眼衙役。

「姑娘稍等，大人一會兒就到。」

若雲坐下來，喝了一口茶，又四下張望了一下，「看來這裡是客廳。知縣大人找我有什麼事呢？」

尋思了一會兒，突然聽到有動靜，只見從屏風後轉出來兩位夫人。

若雲一看就放心了，其中一位她見過了，就是夢雨的母親。還有一位，雖說沒見過，可是從她的穿著可以判斷出，這不是一般婦人，特別是她走路的神態，讓人覺得有一種雍容的氣度。

這位夫人盯著若雲看了一會兒，又衝著夢雨的母親點了點頭。

「夫人好。」若雲連忙走上前，主動招呼，心裡暗想：「有個認識的人在，就好辦了。」

「若雲，快快見過李夫人。」

「李夫人好。」若雲很大方地叫了一聲。

「姑娘果然不同一般。」李夫人稱讚著。

若雲聽了，一下子紅了臉，反而有些拘謹了，她實在搞不懂被「公安」請來，就是為了見見這兩位夫人，這又有什麼意義？

李夫人在若雲的對面坐下，又仔細地打量著她，然後眼睛停留在若雲的琉璃掛件上，「若雲姑娘，你這腰間掛的是什麼？」

「哦，是個琉璃掛件。」若雲一邊說一邊解開掛件遞過去，心裡卻奇怪了，「怎麼大家都要這個看呢？難道這裡有什麼問題？」

「好漂亮的龍佩。」李夫人稱讚著，「這琉璃，只有四品以上官員才有，而這又是龍佩，怕就是那些大人們也不能輕易得到呢。」

若雲一聽恍然大悟，原來就這麼一個普通的掛件，在宋人的眼中，卻是那麼值錢，更何況上面雕著龍。

若雲想解釋，想了想，還是不說了，那個夢雨都沒聽明白，她們怕是更不明白了。若雲只好對李夫人笑了笑。

「聽說若雲姑娘姓胡？」

「是，夫人。」

「不知姑娘與胡大人怎麼稱呼？」

若雲愣了一會兒，胡大人？——不知道是什麼人。

李夫人見若雲愣了下神，心裡也一動，繼續問道：「就是國子監主持太學的胡瑗胡大人。」

「國子監主持太學的胡瑗胡大人。」若雲心裡默默地重複了一下，「宋朝的胡瑗是誰——」突然，她眼前一亮，說道：「夫人問的可是教育家胡瑗？」若雲像考試時想起一道填空題一樣輕鬆。

「胡瑗？」張夫人在旁輕輕地重複了一下。

若雲猛地明白了，剛才只顧在腦中搜索書目，卻忘了規矩，應該稱呼「胡大人」才對。事到如今，她只好微微一笑，以掩飾她的窘迫。

「正是。」李夫人說。

「胡大人，」若雲故意把這三字說得很重，似乎想彌補剛才的失禮似的，「十分重視教育，提倡『以仁義禮學樂為學』，深得皇上喜愛，並派專人把胡大人教學法撰為《學政條約》，胡大人所:創設的『經義』、『話事』兩齋，是高等教育分系分科的開端。」

說到高等教育，若雲又知道自己話說多了，連忙打住。

「若雲姑娘對胡大人很是了解啊。」

「恩，胡大人桃李滿天下，聽過他的故事，只是不認識他。」若雲說了句大實話。

「可巧，若雲姑娘也姓胡啊。」

「是很巧。」若雲有些明白被請來的原因了。

「若雲姑娘若有隱情不便說，我們自然不再追問。只是剛才若雲姑娘提到胡大人時的神情，讓我覺得姑娘和胡大人很熟哪。」

若雲無奈地笑了笑。

可是她不知道，這裡的一問一答，讓裡屋的兩個人大吃一驚。

「李大人，你看這若雲姑娘——」

「看若雲姑娘走路不扭不捏，獨自坐在前堂，神情自若，可見她是見過世面的，絕非一般人家的女兒。以胡大人的名望，別說通城，就是朝廷上大臣也都是恭恭敬敬，可是她卻輕鬆地說出胡大:

人的名諱，莫非她的身份地位在胡大人之上，而且這不是一般的上，她還有一枚龍佩。」

「李大人的意思是她不光和胡大人有關，怕是和當今聖上有關，莫非這裡又涉及到——」

「正是，看來這個若雲姑娘，我們怠慢不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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