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時空之漢服驚夢/第四章 天外飛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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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的夜晚,一絲風也沒有,是南通夏季典型的天氣特徵。
窗外,竹影婆娑,遠處的蛙鳴一聲高過一聲,在這寧靜的夜晚,讓人覺得這個城市還沒有睡去。
透過敞開的窗戶,微弱的燭光下,張夢雨依然在一疊厚厚的書上查找着什麼。這樣的疑問糾纏他好久了,今天遇到了一個叫若雲的神秘女子,他不禁又想到這些問題。
書案上,攤着的是司馬公的《史記》,這書讀過許多遍了,可是其中有一些文字始終不明白,可惜通州地僻,也無人可討教,張夢雨只得常常做無端的猜想。可是他現在隱隱覺得,那個叫若雲的女子一定知道的。
一想到若雲,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今天遇到她時的樣子,她突然從高高的樹上摔下來,摔得是那麼離奇。她的衣服是那樣的華美,家裡布莊裡有那麼多布,可是沒有一塊可以比得上她的衣服。也許仙子就是穿這樣的衣服吧。
「可是仙子是從天上飛下來的,書上都這麼寫着的,而這個叫若雲的仙子,卻是摔下來的,她是人還是仙子呢?」張雨就這麼胡思亂想着,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,竟然睡着了。
「喔喔喔——」雞叫頭遍了。
張夢雨一激靈,醒了,揉了揉被枕麻了的胳膊,起身來到院子裡。
此時四周還是黑暗一片,抬頭仰望星空,牛郎、織女是最耀眼的主角,而此時的啟明星正掛在稍稍偏東的位置。每一次看到一片星空,張夢雨的心中就有一陣激動,一陣欣喜。那神秘玄妙的宇宙,始終遮掩着神秘的面紗,不可琢磨,卻讓人神往,讓人深思。
活動完手腳,張夢雨又回到屋裡,梳洗完畢,但去給父母親請安了。
「帳目都整理好了吧。」
「回父親,都整理好了。」
「兒,有空還是要多看看書,爭取考上個功名,我們這後半生也好有個依靠。」
「知道了,孩兒不敢耽誤。」
「好了,你去吧,今天我要出去一下,店裡有生意你要多用心。」
「知道。」
店裡的生意終比不過迷一樣的若雲。匆匆吃完早飯,張雨就直奔「悅來客棧」了。
一進客棧,張夢雨一眼就看到了若雲,她正坐在桌邊喝着粥。
若雲也看到了他,衝着他笑了笑:「早上好。」
「早。昨晚睡得可好?」
「還行。你吃過早飯了嗎?要不,一起吃點?」
「謝謝,我吃過了。」
張夢雨在一旁坐着,看着若雲把粥喝完,然後一起上了樓。
一進屋,看到若雲的包放在桌上,便問道:「打算出去嗎?」
「是。」
「現在似乎還早了些,不如再等一會兒吧。」張夢雨一邊說,一邊在桌邊坐了下來,「記得你說過你讀過一些書。」
「是呀,隨便讀的,不當真。」
「太史公的《史記》呢?」
「讀過。你問這個做什麼?」
「哦,我有一段一直不明白,不知若雲姑娘肯否賜教。」
若雲微笑着,在他對面坐下來,「張公子的問題,我可答不出來。」
「《史記卷二十七•天官書第五》可有印象?」
「不看書記不得了。」若雲暗自好笑,心裡想到:「和書生聊天,是不是接下來要背誦《陳涉世家》呢?」
「哦,沒關係,我把書帶來了。」張夢雨邊說邊從隨身的布包里拿出一本書來。
若雲接在手中,細細地打量着。
書的版式有中縫、邊框和行線等組成,這些和現在的線裝本倒是很相似,但是書的裝幀很奇特,打開來,總是無字的背面向人,有字的正面朝里,每翻閱兩頁的同時必須翻動兩頁空白頁,「這就是『蝴蝶裝』。」若雲眼前一亮。
書中的字,是橫平豎直,橫輕豎重的印刷字體,「這應該就是專用印刷字體──宋體字的前身。」若雲莫名的興奮起來,以前在資料上看到的介紹,現在就見到了實物,太神奇了。
字雖是繁體,但是這些難不倒若雲,因為她的家裡就藏有好多古籍書,若雲時常翻閱的。
「你看這段。」張夢雨用手在書上劃着,若雲隨着張夢雨的指向,看到這麼幾句:
如星非星,如雲非雲,命曰歸邪。
格澤星者,如炎火之狀。黃白,起地而上。下大,上兌。其見也,不種而獲;不有土功,必有大害。
旬始,出於北斗旁,狀如雄雞。其怒,青黑,象伏鱉。枉矢,類大流星,蛇行而倉黑,望之如有毛羽然。
景星者,德星也。其狀無常,常出於有道之國。
這樣的文字太熟悉了,若雲早就看過,不只在《史記》上,還在《飛碟探索》上,當然,張夢雨是不可能讀到雜誌的。「怎麼了?有什麼問題嗎?」若雲不解的問。
「有這樣的星星嗎?如果沒有,那太史公記得是什麼呢?」
「你竟然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?」
「是,可是我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星星。請教過老先生,他也說不清。」
「有一種星星,它像星星一樣,但是它不是星星;有一種星星,像火一樣,從地面升起;有一種星星,它像流星,在天蜿蜒划過;有一種星星,會變幻出各種樣子。」說到這裡,若雲看了眼張:

夢雨,繼續說道:「也許這就是最早的關於UFO的記載。」

「你說什麼?」
「UFO,不明飛行物,說了你也不知道。」
「那你怎麼知道的?」
若雲被這問題問住了,她怎麼知道的,看書,看雜誌,看電視,對張夢雨來說,這是永遠說不清的問題。「哦,我們那兒,有人正在研究這本學科。」
「那你也在研究嗎?」
「我沒有,我研究不出來。」若雲被張夢雨的問題逗樂了。
張夢雨知道自己說錯話了,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說:「我就感覺你知道這些。你一定和他們有關。」
「什麼?你說我和那些像星星一樣的東西有關?你太能想像了。」
「正是,姑娘說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來的,難道姑娘真是從蓬萊山而來嗎?」
「不是,我從另一個地方來,已經告訴過公子了,只是公子聽不明白。」
「哦——」,張夢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。
「這裡好悶,公子可否將書留下,借我一閱?」
「姑娘喜歡就留下好了,等看完了再還我也行。」
若雲開心地收下書,回頭問道:「不知張公子今天可否有空?」
「姑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。」
「真不好意思,我想買兩件換洗的衣服,只是這裡人生地不熟,請想公子當回嚮導。」
若雲隨張夢雨走出客棧,只見街上熙熙攘攘,各式打扮的人來來往往,雖然街道很窄,但是清清爽爽,商鋪一家挨一家,繁華不減如今的南通。
東張西望的若雲,也不知跟了張夢雨走了幾條街,張夢雨指着前面的布莊對若雲說:「那邊就是了。」
走進布莊,「公子來了。」小二連忙迎上去,又用眼光掃了下若雲。
此時的若雲,正滿屋打量着,那一塊塊布放在櫃檯上,多是藍印花布,只是覺得花型不如自己手袋的清晰。而在另一張櫃檯上,則是擺放着各式花卉圖案的羅綺。
「啊,這是布啊,我還要自己去做?」若雲覺得原來買衣服也這麼難。
「有你喜歡的布匹嗎?」
「有倒是有,可是我不會做啊。」若雲有些難為情了。
「沒關係,我讓人做了給你送過去。」張夢雨說完,衝着屏風喊了一聲,「秋英——」
小二聽到了,連忙過來:「回公子,秋英到夫人那裡去了,有一個時辰了,快要回來了。」
正說着話,突然從櫃檯後的屏風裡閃出一人,一張稚氣未脫的臉,一身淡綠色的衣衫,「公子有事嗎?」
「回來了啊。你過來幫這個姑娘挑塊布,然後給她做一身衣衫。」張夢雨邊說邊指了指若雲。
小丫頭聽了,連忙走到若雲身邊,「先給姑娘量個尺寸吧。」
若雲連忙抬起雙臂,任憑小丫頭上下量尺寸了。
「姑娘喜歡哪一塊布?」
「就這荷花吧。」
說話間,從內室又閃出一夫人,張雨見狀,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娘。
「有客人啊。」
「是,是孩兒剛認識的朋友。」
若雲聽到他們說到自己,連忙走到夫人面前,甜甜地喊了聲:「夫人好。」
張夫人點點頭,問道:「可曾挑到喜歡的花布。」
若雲連忙回道:「挑了塊荷花的。」
張夫人點點頭,然後上下仔細地打量着若雲。
若雲覺得有些不好意思,雙手不停的絞着。
突然張夫人的眼光停在若雲的腰上,「姑娘腰間掛着的——」
聽張夫人說到自己的掛件,若雲連忙解開來,雙手遞過去:「夫人,這是古法琉璃陰雕。」
這是一塊長方型的掛件,通體為黃綠色,中間刻有一隻龍,雖不夠傳神,但是刻得也很細緻。
張夫人看到龍,心裡咯登了一下,「好漂亮。」張夫人由衷地稱讚到,「色彩如此絢麗,雕工如此精緻,真是世間少見。」
「謝謝夫人。」
「你在這裡招呼朋友,衣服讓秋英兩天後送去。我有事,先走了。」
挑完布料,若雲和張夢雨走出布莊,若雲提議四下逛逛,於是兩人信步走在街頭,滿街的宋朝建築,在若雲眼中是那麼富有生命力,若雲想起西南營那裡的仿宋一條街,相比這下,那裡太死板了。
瞧着四下里沒有人注意,若雲忍不住把相機拿出來,對張夢雨悄悄說了:「別喊。」便將鏡頭對準了店鋪、屋檐,快速地按動着快門。
張夢雨在旁邊一聲也不出,因為,他驚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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